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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也青】金元元问,清心寡欲的道士发小突然春心萌动了怎么办?

没什么逻辑的第三人视角

虽然说过不会再写也青但最后还是写了……

应该真的不会再写了吧(大概)




金元元在大院里长大,是老金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,从小混在男孩堆里,故而养成了现在这么个性子,典型的北京大妞。

 

金老爷子部队出身,对自家的孩子管理严苛,但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给了子孙相当的自由,只要不违法乱纪惹是生非,爱做什么便去做就好,于是到了金元元这一辈可谓遍地开花,有搞科研的,有学艺术的,也有成天窝在非洲大草原拍狮子的。金元元自认是最俗的,只爱跟钱打交道,也许是老天赏饭吃,靠着点运气和家底,她成年后的第一桶金赚得盆满钵满,一时间神童的名号传遍四九城,钱财如流水一般进进出出,如此运作了几年,被安了个私募界女王的称号。

 

做私募的基本就是在和最有钱的那部分人打交道,金元元不敢自称阅人无数,但也把这群掌握着95%财富的人的共同点摸了个七七八八,其中比较值得讲说的还是各家少爷小姐的动向——也是下午茶话会的主题——他们这个圈子的年轻人大致可以分为几类,一是上进型,家底不凡,自身实力过硬,好上加好锦上添花,在父辈铺就的道路上继续向前,金元元不才,自认能算进这一梯队;再一类是躺平型,考个离家十分钟的编制,拿着四五千的薪水背着四五万的包,挣不了大钱也花不出多少,父辈对其最大的要求是不犯法,享受快乐的啃老生活;最后一类就有些不齿,属于技能都点在了吃喝玩乐上的,时常传出一些风月绯闻八卦,偶尔还有几个法制咖,也是茶余饭后的八卦主角。

 

但王也是一个异类,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,金元元原本觉得她那个在南美洲研究蜥蜴的堂兄就已经够超然世外,没成想真正的高人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。

 

王也小时候跟金元元住同一个大院,上同一个小学,是一起招猫逗狗的交情。那会儿一起胡闹的还有许多,但随着年岁渐长,各自也有了去处,就剩他们几个还苟在一起。

 

刘牧之稍长他们几岁,从小就成绩拔尖,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,一路读到博士,本想着是要将一生奉献给学术了,到头来迫于现实压力转头进了投行,但人才到哪里都要发光,短短一年就打出了不俗的成绩。小天是家中老小,原本是躺平张嘴混吃等死,不知哪天突然醒悟开始奋斗拼搏,跟着家中父兄也算搞出了一些名堂。

 

相处这么些年,金元元自认对这些个弟兄也算知根知底了,但唯独王也,两人一起爬过树上过房,打打闹闹十好几年,却看不透他。

 

大伙还在一块上学那会儿,王也一放假就寻不着,金元元知道他是去了道观,但富贵人家信神礼佛不是稀罕事,她只当王也是陪家中父母去的,直到后来王总愁得见人就骂家中老小,金元元才晓得原来王也是要出家去了。

 

出家对他们这群二代来说可是个新鲜事,而中海老总的三儿子放着亿万家产不要,要上山当道士这件事,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也是个劲爆新闻,集齐了豪门宗教各大热点话题,还能结合当代快节奏生活下年轻人的灵魂归处深入展开,八卦头条在各大浏览器首页挂了好几天,打个车路过中海大楼,的哥都能讲一出“嘿,听说了吗您,中海老总家的儿子,清华毕业,当道士去了!”

 

金元元觉得这事可太有意思了,非要拉着王也唠一唠他的心路历程,王也还是那个王也,瘫着大半个身子懒洋洋地挠着头说,“啊,就想,想了好几年了,所以那样了呗。”

 

王也是个聪明人,这点金元元是在见识过更广阔的社会之后才逐渐琢磨过来的,并不是说他可以考TOP2所以聪明,而是他有独属于自己的入世方法,总是能把那些世俗的东西应付地很好。只要他愿意,他能让每个人喜欢他,只是他觉得这样很麻烦,并打算以出家的方式斩断和这些麻烦的联系。

 

想明白这点的金元元短暂地颓唐过,那会儿她还年轻,老忍不住想,王也跟她处这么些年是真的认了她这个朋友,还是只觉得她是个不麻烦的人,偶尔还能捎点乐子。

 

后来王也上了山,真就一两个年头没下来过,给王总气够呛,十八般武艺用尽连哄带骗也没能把人弄回家,可见其心智之坚。看人亲爹都这样了也没辙,金元元慢慢也想通了,或许人和人的道路是注定好了的,她注定要在这俗世中,并着最俗臭的孔方兄一起打滚,而王也要做那飘在山间的云,荡悠悠地看人间。

 

+

 

王也正式上山前跟他们几个发小组了个局,照顾大家口味订的会所KTV,但最后莫名其妙聊成了养生局。王也捧着他万年不换的保温茶杯,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,点歌台里的歌已经播完了,来来回放着“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”,剩下几个也把酒杯放下了,让人重新上了一壶茶。

 

小天性子直,开门就问,也哥,真就定了?不当少爷,去当道士?

 

王也点点头,说,可不嘛,为了这事他琢磨了多少年啊,拿算计外人的力气算计爹妈,拿熬鹰的力气熬自己,哪里像是开玩笑的。

 

牧之接上,真不再考虑考虑?虽说可以还俗,但……

 

王也放下茶杯,认真地看着他道,“哥,这话我只跟你们说,我自认算是个会投胎的,衣食无忧家庭美满,当然了,还有你们这帮发小兄弟。我什么都不缺,这算是我命好,但同时啊,我这心里也从没有真正地渴望过什么。直到在山上,对着真武大帝,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,我想搞清楚这个问题,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动心。”

 

金元元在边上听着,忍不住问,什么问题,到底什么问题,让你什么都不要了。

 

王也摇摇头,端起茶又喝了一口,故作高深道,等道爷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们!

 

这事过了好几年,王也满眼坚定的样子金元元难以忘记,仿佛牢牢刻进了脑子里,那一番话让她突然对一些虚无的问题有了探索的欲望,比如人类的宿命、时间的尽头,诸如此类一眼望不到头的哲学拷问。但最后的结局是,金元元研究了几天,组建起一个团队就这些话题搞起了知识付费。

 

+

 

金元元还以为王也真的要在山上从小道士当成老道士了,没成想没过几年这小子又央央地回来了,除了头发长了些,其他没怎么变,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德性。

 

问他怎么下山了,他就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,“嗐,这不犯了些错,被逐出师门了嘛。”

 

但真聊起来了,其实王也还是有了些许不同。

 

从前的王也是个很包容的人,他懂得理解别人,不管认不认同。但金元元始终觉着,他的这份“包容”带着些许矜贵——他理解他接纳,因为他从心底里觉得那些事于他而言无关紧要——换言之,他更多关心他自己。

 

这回重新见着王也,金元元感到了他身上的变化。王也还是那个有容乃大的王也,笑呵呵的一副好脾气模样,可他的眼里开始装盛更多的东西,多到已经寻不着他自己的身影。

 

金元元有些顿悟,原来真正的出家人是这样的。所以王也拉她入伙赚钱给牧之的项目倒贴钱,她答应得痛快,心里也痛快,即使她明白自己依旧是个俗人,但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似乎离那些她触碰不到的答案又近了一些。

 

王也把钱交给她,两人商量好了基金会运作的基本框架,人就又寻不着了,跟阵风似的,轻飘飘的,抓不到。

 

再见到是过了一阵时日的事了,他放着自家公司不搭理,跑去给哪都通打临时工。稀罕的是在这件事上老王总不仅没生气,还三缄其口,权当没发生过,只有人听他酒后曾失言“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上山”,可其中关联无人知晓。

 

关于这家公司金元元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消息,大都真假掺半模棱两可,但所有信息的指向都很明确——哪都通不是一家寻常的快递公司。可再深入一点,金元元看不清了,也隐约感受到这是她无法进入的领域。

 

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好,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想,等歇下来的时候,王也已经从哪都通脱出,又当回了他的闲散少爷。

 

这回王也好像是真的打算重返红尘人世间了,不仅开始过问基金会的相关事宜,还对文创娱乐有了兴趣,跑去中海控股的影视投资公司体验生活,一时间网络冲浪强度极高,“抱走我家老公”“大美人买外敷”之类的互联网黑话张嘴就来。

 

正值影视行业发展欣欣向荣,即使王也是个没一天正经学过管理投资的牛鼻子,也成了飘在风口上的那只猪,金元元还感慨王也这人历经了出家、还俗、立业等一系列大波折之后,竟然还不过而立,归来仍是少年。

 

对于京圈投资界而言王也是个聚焦点,有些人不信他没有半点相关经验也能管好一家公司,幸灾乐祸等他翻车,也有些人觉着他心性过人魄力非凡,但凡家里有个适龄的闺女都上赶着撮合,也不在乎是不是个道士了,道士也能结婚不是?

 

王也因这事没少头疼,好长一段日子家都不敢回,背着爹娘在外头置办了一套小公寓歇脚,但消息一传又变味了,成了中海三公子豪掷千金包养了某不知名小明星,爱到浓时为其一怒冲冠离家出走。

 

在酒桌上听到这个消息的金元元信誓旦旦,“不可能!你说别人我可能还信个七八分,你要说王也,那不可能我跟你说,他丫的就是个和尚!”

 

厥词放完的第二天,金元元酒还没醒,王也和一个小模特共赴爱巢的八卦新闻已经满天飞。

 

【独家劲爆!中海三少深夜牵手嫩模,几多少女豪门梦碎!】

 

金元元眼睛还糊着,差点没一脑门磕洗漱台上。

 

虽然只有一张模糊的背影照,但王也那一头长发辨识度极高,熟悉他的人只一眼就能认出,而他身边那人个头相当,带了个鸭舌帽,但脑袋后面坠着个小辫子,很有艺术感。

 

金元元不是火眼金睛,没法从这张180p的照片辨认出同王也回家的人是谁,但网友有这个能耐,不出几个小时,另一主角的身份信息就被完完整整地挖了出来。

 

小伙名叫诸葛青,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,笑容在屏幕里也能蛊惑人心,上海戏剧学院表演专业毕业,学生时代出演过《漂亮欧巴大长腿》等系列连续剧,曾有过一段销声匿迹的时期,坊间传闻是因为得罪了业界大佬惨遭雪藏,没想到人转头就傍上了中海三少。

 

这故事讲得有头有尾,起承转合一个不落,让人很难不相信,再配上诸如“娱乐圈辛秘”“豪门总裁爱上我”这类大众喜闻乐见的标签,一下子传播度就拉开了,愁得王总又少吃了几碗饭,逢人就说这臭小子还不如让他去出家呢。

 

这是金元元第一次见到诸葛青,单方面的。

 

而下一次,王也直接把人带到了他们的饭桌上——

 

“介绍一下,这几位都我发小,一起长大的好兄弟,这是诸葛青,我朋友。”

 

朋友。哪家朋友要搂着才好说话的。

 

金元元面上笑如春风,心中也忍不住感叹,世上竟真有能让王公子动凡心的人物。

 

再看这诸葛青,相貌出众,举止得体,听那软糯的发音就晓得是个南方人,温声细语,从进屋嘴角就没放下来,金元元自己都觉得仿佛进了温柔乡,怪不得王道长流连忘返。

 

一边上菜王也一边就跟大伙介绍,这位青与他是不打不相识,对道学也颇有研究,二人由此相交,后来机缘巧合也算共经磨难,可谓子期难觅。

 

这一番故事倒是跟市面上流传的截然不同,一个是道德真经,一个是晋江文学。

 

小天还是那个什么都敢问的小天,他道,那他们拍到你俩一起回家咋回事啊?诸葛小哥还是个演员怎么?

 

只见诸葛青又是一笑,淡然解释起自己已经脱离这个行当,只是闲来无事帮老同学当起了模特,来了北京王道长的地界,自然是要好好敲一笔的,吃完饭图省事就近去了老王新家借宿,没成想还惹了个麻烦。

 

连唉带叹地讲完还不忘举着杯子敬王也一杯,“实在对不住啦老王。”神情却依旧调皮,没半点反思之意。

 

吃完转场到隔壁开始唱K,方才还大方端庄的诸葛青摇身一变成了控场王者,不仅歌喉动人还花样繁多,在他主导下场子热闹得不行,个个漂亮的年轻面孔把他围在中间,只有王也捧着保温杯瘫在沙发一角静看这声色喧嚣。

 

金元元刚在起哄声中吹了一瓶半,脑子和膀胱一起发胀,赶忙溜之大吉解决问题,回来一看一屋子人都没了,说是今天周年庆典在前厅搞了个歌王争霸,系统评分最高的包房可以免单,都去赶热闹了,只剩王也还窝在那,仿佛这世界与他无关。

 

王也倒了杯茶递给她,醒醒神暖暖胃。

 

金元元接过来喝了,还不忘揶揄他十年如一日的酒量。

 

王也“嗐”了一声,“没办法的事,再说咱出家人,不搞这些不合适的。”

 

“那出家人破色戒就合适了?”

 

金元元心里那点蔫坏的心思终于暴露出来,她满意地看着王也那双眼睛瞪大了几秒钟,又很快恢复到半塌。

 

“这么明显呢?”王也摸了摸鼻子。

 

金元元拍了拍他,“我爹常说我男孩气,但我对这种事敏感得很。这诸葛青确实是个妙人,我也喜欢,但我一直都以为你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,上不了酒肉皮囊的套。说说呗,王道长。”

 

“说……没啥好说的,一两句也说不清。”王也说话跟打太极似的,惹得金元元急,“算是我自个把自个玩进去了吧。一开始还巴巴地跟家人说责任在我,引起的后果我来担,人说不用我还嫌他客气,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我低估了因果轮回。”

 

金元元不太听得懂他这串,但她感知得到王也的情绪,无措,慌乱,还掺杂着期许,这是她第一次在王也身上看到这些东西。

 

“喜欢怎么不说呢,要对自己魅力有信心啊,何况我看这青小哥,也不是对你完全没意。”不得不说拉媒保纤这事算是中国人的共同爱好。

 

“老金,我信得过你,所以跟你讲。”王也突然严肃起来,“你打小就聪明,肯定多少看出了,我在做的一些事和你们不一样,青是和我一样的人,我们都有各自要尽的使命,为了完成这件事我们可能要用一生的时间。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……”

 

金元元听着,半晌没说话,酒精有些拖慢了她的思路,她不太能从逻辑上搞懂王也的话,但她凭借直觉给出回答,“呸,小也子,你肯跟我交心,我也跟你拉拉心。我最烦你这德性,事事为别人考虑,要不是咱从小认识,我是真的会觉得,这人真装!你跑去出家之后,我就想啊,可能你真的是个什么圣人转世,是我心胸狭窄,境界不够。可今儿看了你这副样子,我又觉着你是个活人了,活人哪有不为自己考虑的。你们要做的事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,但我寻思着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伟人成就大业是靠断发绝情,这么对自己,没必要。”

 

金元元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喝多了,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她掺了杂的,一通嘴炮输出完,也顾不上唯一一个听众作何反应,一脑袋栽进卡座沙发里没起来。

 

+

 

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手机里多了条王也的信息,是888的转账,备注上书“听君一席话”。

 

虽然有点断片不太记得前夜说了啥,但金元元心满意足地收了,并开始琢磨起了情感付费咨询这一块的市场还有没有可开发的前景。

 

缓过神来,王也人又没了,听说是回武当了。帝都人民吃瓜都吃麻了,怎么这人前脚还深夜跟小嫩模私会,后脚又上山皈依真武大帝了,这背后定有隐情,莫不是受了情伤?

 

周末得空约饭的时候小天把这些天流传的各版本故事都说了一遭,有说王卫国不同意儿子跟男的在一起棒打鸳鸯逼上武当,有说诸葛青直男装基骗情王三公子历此劫难看破红尘,更有甚者说王公子这是遭了狐狸精上山避难去了。金元元笑得肚子疼,直抹眼泪。

 

故事讲完了终于有人想起来关心一下主人公,几张嘴轮流着问,王也呢?王也呢?也呢?呢?

 

“真回山上了,电话都打不通,不信你们试试。”真有人试了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。

 

“真伤着了?也总这俗世之路走得坎坷啊,这回怕不是真要与青山为伴了。”有人感叹。

 

金元元挑着眉头摇手,“不会,金大师我夜观天象,看出小也子尘缘未了。咱赌一把,我赌王也还要回来。”

 

众人将信将疑,不晓得金元元哪里来的底气,也因只有金元元见到了那样的王也——眼里只有一个人的王也,求而不得的王也。

 

最后赌局没开成,老大哥刘牧之觉着拿别人人生大事来做赌实在缺德,强行按下了金元元蠢蠢欲动的手。

 

+

 

再一次见诸葛青是冬天了,帅哥裹着棉服也风度翩翩,半张脸埋进围巾,一只手搁王也衣兜里。

 

他们这伙人都是精儿,除了王也拉着诸葛青进门时被惊讶到群默三秒,整顿饭下来气氛融洽。

 

有人问王也,现在还算不算道士?

 

王也难得露出了些许心虚的表情,还偷摸瞥了身边人一眼,囫囵着答,道心仍在,道心仍在。惹得诸葛青偷笑。

 

吃饭,吃完饭去唱K,顶多再加个捏脚,多少年来都是一样的流程,确实又土又俗,最近听说新开了一家会所号称帝都洗浴天花板,也不知谁起的头反正最后就乌泱乌泱地过去了,说是要看看这天花板能不能顶着头。

 

会所里项目挺多,泡澡汗蒸spa,还配有卡拉OK台球桌,众人作鸟兽散各寻乐处,王也捏脚时迷瞪了一会,清醒过来时没看着诸葛青,听说是跟金元元去做美容了。

 

那头金元元和诸葛青一人躺一床,天南海北地聊,这两人都有些社交牛逼,明明才第二次见,却能跟上辈子拜了把子一样熟络。聊了一圈又绕回王也,金元元凭借所剩无几的记忆和添油加醋,把当初王也在KTV里的一番陈情卖了个彻底。

 

诸葛青听了轻轻地笑,柔声念着,“老王呀老王,把柄可算落我手上了。”那唤声中多少带了点温柔缱绻,听得人心头起酥。

 

金元元憋不住,问,老王暗恋你那事,啥时候知道的?

 

诸葛青答,那确实早就晓得咯,不仅如此,我也早喜欢他呢。

 

哟嚯,感情还是个双向暗恋!

 

“那你俩这么久磨叽啥呢!”金元元最见不得人拖拉。

 

诸葛青叹口气,“我也怕呀姐,怕坏人清修,也怕毁我前程,更怕让家族背上骂名。”

 

还未等金元元反应,只听诸葛青喃喃,“可偏生飞蛾扑火,鬼迷心窍。”

 

+

 

散场的时候已经夜里快一点,王也按脚的时候睡了一觉,这会儿倒难得地有些精神,看着似乎常挂在眼底的一道黑都淡了些。

 

个个都是京城地界横着走了几十年的,倒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,小天干脆直接开了个房睡下了,剩下的也各回各家,走前还不忘揶揄王也,给他推荐附近的酒店,王也冲他们呸,耳廓有些发红。

 

王也掏出手机要打车,被诸葛青按下了,说是想要走回去,还想顺路看看天安门。

 

王也叹一声祖宗,“哪有人大半夜去天安门的,人主席也得睡觉不是,多叨扰!”

 

诸葛青不依,拉着王也就迈开腿,王也不情不愿的,还是被拉着走了。诸葛青的手又回到了王也衣兜里,跟来时一样。

 

司机已经来了,但金元元一时间突然不想动,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远,北京的道路宽敞而明亮,两个黏在一起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踩在砖石上。她意识到,她这位如云似风飘在半山的朋友,切切实实地落回人间来了。

 

 

 

【彩蛋】

———父与子的场合———

(私设已经跟老爹摊牌异人身份)

 

“就决定了是吗?确定是他了?”

 

“嗯。定了。”

 

“……唉,这些年我读了很多教育心理学的书,越读越觉得,其实还是看晚了。”

 

“您教得挺好的,真的,您看咱家老中青三代,哪个不是身心健康性格纯良。”

 

“就是一个个都不忘给我惹事,尤其是你,这几年光给你平事了。”

 

“真对不住您嘞。”

 

“别在这装乖,你之后要惹的这个麻烦也不小,说说吧,让你老子死也死个痛快。怎么就非得是个男的,还得是他诸葛家的长子?赵方旭一天找我八回,可要烦死我了。”

 

“嗐,不是您教得嘛,这要就得要最好的……欸您别动手,我好好说还不成嘛!爸贝欸,当年您问我为啥非得上山,我说我想搞明白我是个什么…”

 

“那你现在明白了?说说,你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
 

“我,我就是个凡人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不染世缘,常修梵行。修道之人要有不被外物所扰的心境,可我自从遇了他,就再无有这种心境,他去哪里我都想跟着,他近况如何我都念着。可我自以为是,觉着是因我改了他的命盘,还劝人早日脱离苦海,如今回过头来看,是我早已在苦海之中,不是我拽住他,是他拉住了我。”

 

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
 

“咳咳…说人话就是,他是我的命呀,爸贝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您别不说话啊,我有点毛。”

 

“我还是那句话,你是我的儿子,不是我,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。你要做什么人,爱什么人,你自己决定了不后悔就行。只是走了这条路,以后我可就护不住你了。”

 

“您甭操心了,我自有我的造化。”

 

“你还造化,我看你连怎么对付老丈人都不知道,就敢夸下海口要跟人家儿子。”

 

“咳咳…”

 

“为你这臭小子的事,我得少活十年!”

 

“爸,我替你算过啦,您这一辈子啊多子多福,能活到九十九。”

 

“操心操心自己吧你。”

 

“瞧您这话,我的福气够多啦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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